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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.定情 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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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.定情 ·

“我本不是這揚州生人, 所以並不清楚。”

沐汐又是一杯酒下肚,嘴角的苦澀頓顯。

“我本是大理寺卿許常遠之女,家父剛正, 家母慈善,還有一個小我三歲的妹妹, 一家人算得上極為合樂, 可是兩年前,有人舉報家父徇私枉法,貪汙受賄, 且人贓並獲,根本不給我們喘熄的機會。

只一夜,父親被斬,母親也自盡而亡,只剩下我和妹妹被發配為奴, 在這途中,妹妹失蹤,後來我只找到了她冷冰冰的屍體。

而我···幾經輾轉來了這百花閣,再次回到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。”

鸞公子又為她斟滿了一杯酒,疑惑道:“如沐汐姑娘所說, 令父是剛正之人, 就不該犯了這些錯,是為冤案, 沐汐姑娘為何不為父伸冤?我也可以幫忙。”

沐汐痛苦的閉上眼睛, “我又何曾不是這樣想的,全家覆滅, 此仇就算粉身碎骨也是要報的。”

鸞公子沒有再接話,而是靜靜等她接著訴說。

沐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, “母親死前我去找過她,問父親是否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,母親搖頭,說我父親為官清廉,絕沒有做那些事。”

“哦?”鸞公子挑眉。

沐汐一滴眼淚流了下來,眼裏都是苦痛,“但是,母親又說,父親今日所做,也是罪有應得,欠人的,總要還。”

鸞公子將手覆到沐汐的手上,“是不是有什麽誤會,令父···”

沐汐張口打斷,“母親從不撒謊,我的父親,可能真的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剛正不阿,不然母親也不能臨死前一直念叨著都是報應···

我心中存疑,想要調查究竟父親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,可是我能力甚微,根本就查不到什麽···所以,這一切都是我們家,的報應。”

“沐汐姑娘心地純善,本不用被父輩所累,不該受這樣的苦。”

沐汐的眼裏漸漸濕潤,“可是我父親若是也這樣害了誰呢?那人子女或許還不如我的處境,亦或是已經身亡,他們就該被父輩所累了嗎。

我尚且還活著,他們可能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了,所以我不配過的好。”

鸞公子垂著眸似乎在深思,良久才開口道:“令父已死,往事恩怨也該煙消雲散了,想必那人的子女也不會怪罪沐汐姑娘的。”

沐汐看著窗外出神,喃喃道:“會嗎····”

鸞公子手扶著臉,輕輕敲擊了兩下面具,窗外的樹上飄下兩片樹葉。

*

謝韞看著手中的信,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,消失在月色裏。

一身形魁梧,面相卻俊美的中年男子在房中來回踱步,而椅子上坐著的美艷婦人則是拿著帕子捂著臉不停的啜泣。

“這幾天我見翼兒好了不少,怎麽好端端的這就吐血了呢。”

“楚大夫現在也看不出來,還是要等···”

一老婆子匆匆來報,“公子回來了。”

兩人趕緊起身就要出門去迎,可是謝韞腳步更快,轉眼已經進了屋裏。

“父親母親,雲翼呢。”

“就這幾日狀態很好,今早還多吃了一碗飯,誰知晚上突然開始吐血抽搐,楚大夫也束手無策。”

謝韞父親謝霆狁眉頭緊皺道。

謝韞點了點頭,然後趕緊走到了屋內,床上的男子臉色煞白,還透著一絲烏青。

謝韞坐到床邊,伸手為他把脈,過了良久,才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。

謝韞母親於氏一臉焦急地站在一旁,“翼兒···”

“雲翼無事,只是最近身體突然大好,有些受不住了。”

於氏一下哭了出來,她這兒子可是成了她的心病了,本來這幾日好好的自己也跟著開心,這突然這樣可是要了自己的命了。

謝霆狁一手攬過妻子,安慰道:“澤兒都說翼兒無事了,不哭了。”

於氏擦幹了眼淚,抽噎道:“是是是,那現在翼兒什麽時候能醒。”

謝韞將雲翼的手放回被子裏,看著他的臉回道:“服了我的藥明日就能醒了,他現在需要休息。”

“好好好,澤兒,你也許久未回家了,不知最近在忙什麽,今日回來了,就順便陪陪父親母親吧。”

謝韞看著已經慢慢變老的父親母親,心中升起一股酸澀。

父親母親本是一對神仙眷侶,卻因為他和雲翼的降生而被迫困在這牢籠,如今父親兩鬢都已經生出些白發,再不見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他。

“好。”

於氏這才露出些笑模樣,趕緊抓住謝韞的手,“母親瞧著你都瘦了,定是在外奔波的···”

謝霆狁無奈的笑笑,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兒子,對著旁邊的婆子吩咐了一聲,就走了出去。

*

陳渺渺做了一個夢,夢裏一張沒有臉的男子一步步向她逼近,可她卻沒有一絲恐懼,甚至想要更靠近他。

就在兩人即將要碰到的時候,她忽然睜開了雙眼。

天很黑,月光卻極亮,正好打在她的床邊,男子坐著床邊,滿目皆是情深。

“渺渺···”

“韞郎···你怎麽來了?”陳渺渺睡眼朦朧的起身,而後就被一把撈進了他的懷裏。

謝韞深夜在確定雲翼無事後,一個人在那做了良久,他沒有對父親母親說實話,雲翼現在是沒什麽事的,那藥的確是對雲翼的病情十分有效的。

但是正因為太有效,也縮短了雲翼的時間,他必須再盡快去練出那藥,不然雲翼恐怕挺不了多久了···

“想你了。”

陳渺渺用手環住他的背,臉靠在他的肩膀上,看著桌上燃起的香,滿足的閉上眼睛。

她的韞郎啊~

謝韞身體微微向後,雙手捧上她的臉頰,喉結滾動。

陳渺渺看著他的臉,兩人的鼻尖都親密的貼到了一處,嘴唇也近在咫尺。

是她先親上去的,有些鬼使神差,但是皆是心甘情願。

這一次的謝韞不像上一次的溫柔,更霸道一些,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,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嬌艷的花骨朵。

他們纏綿了許久,久到陳渺渺都不知何時都躺在了床上,謝韞壓著她,手指開始靈活的挑開她的中衣。

陳渺渺頭腦昏沈,身子也開始綿軟,但是此時內心卻十分的清醒,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麽。

但是卻不悔,她甘願將所有都獻給她的韞郎。

身上的阻礙都已經去除,謝韞的手指有些冷,所到之處引得陳渺渺不停的的顫栗。

“渺渺,看著我。”謝韞的聲音同以往不同,更低沈,充滿了情·欲,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,睜著猩紅的眼。

陳渺渺睜開眼睛看著他,他的臉有些不一樣,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著他。

“我是誰。”○

陳渺渺忍著嬌羞和身體上的異樣,軟軟道:“韞··”

那聲婉轉的“郎”還未出來,謝韞身下一沈,陳渺渺就是一聲驚呼,喊完了又覺得不妥,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
但是身上的痛感讓她身子控制不住的弓了起來,不停地向上退,身子一直輕顫,鬢間甚至有微汗溢出。

謝韞在她的脖子處輾轉,一直吻到耳邊,道:“無事,鈴鐺現在聽不到的。”

被迷暈的鈴鐺:我謝謝你們···

接著就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憐愛,謝韞近乎癡狂,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溫潤,陳渺渺哪受的住這些,忍不住開始輕輕啜泣。

謝韞替她拭去淚水,這才慢了下來,但是直到天都蒙蒙亮,陳渺渺早就昏睡了過去,才停下來。

謝韞好像並不累的樣子,躺在那裏看著少女的睡顏出神。

她睡的並不安穩,眉頭還蹙著,眼角甚至還掛著晶瑩的淚,叫人忍不住還想憐愛。

謝韞替她撫平了眉頭,然後起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吻,那一吻,好像傾盡了他全部的深情。

他迅速的起身穿好衣服,然後拿出帕子給她擦拭了一番,穿好衣服,才在懷中拿出一瓶藥,餵了她一粒,才離開了這屋子。

陳渺渺一夜好夢,醒來已經是午時了,她看著身上完好的衣裳還以為昨夜只是荒唐一夢,但是剛一起身,那渾身的酸痛讓她一下跌坐了回去才讓她確定了。

昨夜真的不是夢。

她已經是···韞郎的人了。

“鈴鐺?”

門吱嘎一聲推開,不是鈴鐺,卻是謝韞,他一身月牙白的長衫,上面繡著煙青的暗紋,頭上一只玉冠,簡單卻襯的他愈發豐神俊朗。

“韞郎。”陳渺渺臉一紅,頭埋了下去。

謝韞笑著走到跟前,“昨夜累壞了,怎麽不多睡一會,我給你帶了藥膏,塗上就不會痛了。”

這大白天的,陳渺渺還不羞死,但架不住謝韞堅持,只好頭都埋在被子裏任由他給上藥。

“好了,這藥一個時辰就會有效果了。”

陳渺渺頂著大紅臉,就要起身去夠衣裳穿,但謝韞早她一步,親自為她穿衣,甚至是鞋子。

陳渺渺心裏感動著,伸手就抱住他的腰,很是粘膩。

等再擡頭,就感到脖子上一涼。

“這是···”

“我們二人頭發做成的墜子。”

陳渺渺雙眼逐漸濕潤。

結發,是為夫妻啊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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